“太好了!只要他们还追,就不怕他们不入套!”燕北当即在马上横臂发令道:“让带着弓弩的兄弟在路上准备好了,一近百步便回头给他们一下子,别让他们有机会放出斥候!逃命的时候装的像一点,慢了真的会死!”
这种时候,斥候是绝对不能让刘备等人放出去的,要的就是他们火急火燎觉得燕北大败,一窝蜂地追击过去才好中伏兵,要不然斥候一出,什么都明白了……单单是两千兵马和一个关云长堵着这条路,燕北就再都别想通过这里去蓟县见刘虞了。
刘备与严纲田楷联手稳住军心,一路向东追击,这时才显现出公孙瓒亲手练出白马义从的实力。先前兵荒马乱,白马骑一心想要冲入营地救援公孙瓒,何况有心算无心,这才让燕北在营地的夜战中打出一场小胜,顺手屠了几百白马义从。到了这个时候,燕北再想靠普通士卒以强弓劲弩在路上对他们造成困扰,已经太难了。
田楷率领的两千前身是贾人乐何当家兵的步卒可并不简单,这帮人大多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被收拢到一起,平日里便做些护卫商队、走私战马之类的事情,即便上与燕北早年间的行迹所差不多。何况这些人与刘备大多熟识,都在幽州这片土地上讨生活,谁不知道凭一己之力撑起苏双张世平两大商贾的护卫刘玄德?各个都愿意为他效命,这就从本质上与那些新募士卒有了不同。
因此,林地间每隔百步的冷箭非但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,反倒是依靠盾牌遮挡箭雨后持着枪矛的义勇一拥而上,还能杀伤不少弩手。
不过至少,燕北的目的达到了,在箭雨之下,刘备确实无法放出斥候在夜里探明前方情况。
相距十里路程,阳乐城外的夜袭在临近子时开始,混乱持续了半个时辰,但这场追击却足足打了两个时辰,等到燕北撤到麹义张颌预计的伏击圈时,天光已经发白。
撤下的千八百士卒皆是人困马乏,燕北满面染血,精神头却足得不像样子,一双眼睛迎着篝火的光便要发出亮来。
“麹兄,准备好了吧?”额头的伤痕被凌乱的发髻所遮挡,满面干涸的血迹让燕北充满攻击性的脸庞更添一层疯狂之色,先指麹义再指张颌道:“这场仗由你来指挥,儁义,你与阿秀一道把陷陈队给我拉出来,一会把他们的战将都给我围死咯,不要跑了一个!”
麹义张颌都被燕北这幅好似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模样吓了一跳,张颌更是靠近高览问道:“校尉,将军这是?”
“哈哈哈,将军放心,他就是天下名将领兵某家也给他们打废了!”麹义张口便笑,他在燕北的脸上看出了狂热之色,麹义不知帐下诸将心里是怎么想的,但他知道,燕北的这种神色便是他的心声,公孙瓒已然受缚,他与燕北都等待了太久,这是拦在他们面前的最后一块大石头,屁股后头追击他们的也是幽州全境唯一一支能够阻挡他们的军队,待此战得胜,整个幽州将再也无人能挡他们的锋锐,“公孙受缚,将军不必担心,追击者不过土鸡瓦狗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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