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,而到如今,杨敢连这位姓什么都不知道。
即称“郎君”,想来不是李氏仆臣,也定是白甲旧部。
但自己为何无一丝印象?
也怪这厮,胡须留的太长,将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,就跟毛猴子一般。
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亲近感,杨敢低声道:“祁连山长有数千里,天柱部再是能耐,还能整座都封了不成?大不了我弃马步行,只要能进了山,只需予夜间在山头上放一把火,塘骑就能闻讯而来……反倒是你,务必小心……”
“爷爷自然省得,顾好你自己便是!”
大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又举起千里镜看了起来。
杨敢瞅了他一眼,便如蛇一般倒退着爬下了草坡。
坡下停着一匹徤马,杨敢翻上马背,打马就走。
往北奔行了近十里,就能看到牧野人散落着数百只牛羊。两个徤壮的胡妇怀中各裹着一个稚子,骑在马上照看着牲畜。
那大汉倒是曾说过,但凡开战,他这细作的身份便失了用处,到时可提前一步,将他两个婆娘并幼子一并带至西海,好生安顿。
但杨敢却是半信半疑:他也就罢了,不但出自白甲旧部,更是谍部司在册的旅帅,以郎君与皇甫将军惜才如命的秉性,定然不会将他弃如敝履。
但两个婆娘和两个娃儿可就不好说了。
毕竟他这一去,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两说,到时大战一启,兵荒马乱,人命怕是连草芥都不如,他如何救?
杨敢倒是问过,那大汉只说令他放心就是,问题是他如何能放得下心?
杨敢暗叹一声,朝着两个胡妇奔去。
又一番交待,杨敢只称是应族长征召,日落之前就要入营,两个胡妇不疑有他,边抹着眼泪边收拢着牛羊,欲回账予他准备兵甲与干粮。
待夫妇三人驱着牛羊往北而去,大汉收起千里镜,大摇大摆的站起身。
杨敢这厮,怕是以为爷爷在哄骗于他吧?
这厮也定然不会想到,爷爷可是大将军慕容孝帐下前军营帅,本就率麾下驻于此地,护住杨敢的亲卷还不容易?
不然你当我为何如此大胆,敢予大阵之畔觊觎元澄与李宪?
转着念头,大汉不急不徐的往军阵走去……
……
三日后,马场典牧都尉府衙。
李亮正在摆弄一方沙盘,皇甫急匆匆的入了帐:“李主事,谍部细作连日三报,称元澄贿以重礼,已求得天柱三部六万强兵,不日将齐聚盐湖,而后兵分两路。一路会陈于盐湖之北,默靳河之南。一路会随元澄入关,驻于鄯善镇(今青海乐都),受崔延伯节制……以某看来,此举应是围三阙一之计,李主事以为该如何破之?”
默靳河,鄯善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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