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吏满脸懵逼:遭了,姓耿的这是要破罐子破摔?
……
刚一出衙门,耿成就撞上了张汛。
看着眼前眉清目秀,且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,张汛很是愕然,随即露出一丝回忆之色。
总觉得在哪里见过?
思索一阵,却一直想不起来,又见耿成定定的看着他,张汛忙一抱拳:“可是耿塞尉,属下张汛!”
耿成也不出声,只是看着他:这是没认出来?
心里窝着火,耿成也没什么好脸色,顺手将印绶挂在腰间:“好,知道是属下就行,那你听命:即刻派人通知诸部诸烽,明日一早先发口粮,再发禄米,一粒都不欠!”
乍听前半句,张汛有些不快,心想豪门子弟果真眼高于顶,连手都懒的拱一下,说话还这般刺耳。
但听到后一句,他欣喜若狂,心中的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:“塞……塞尉此言当真?”
不怪他如此兴奋,强阴塞委实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。再要迟上几天,十有**会有逃兵出现,有一就有二,局面定将难以收拾。
此举真正是雪中送炭,绝渡逢舟……
我有多闲,跑这么远来逗你?
耿成心中腹诽,又道:“郭景,你稍后去问那二十伤兵,他们的欠俸是要钱还是要粮。若要钱,就地下发,若要粮就让他们等上几日,不然发下去他们也无处存放。索性等郡府将战功赏赐下来,帮他们一并送往平城……”
一说伤兵,张汛就有些尴尬:“不知塞尉来的如此之快,某即刻就将其送往军营……”
不提还好,一听耿成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要不是多次听说张汛性情耿直,耿成十有**会误会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。
但这何止是耿直,纯猝是脑子不会拐弯。
他悠悠一叹:“张汛,你信不信伤卒前脚搬去军营,后脚就会有风言传出,说我耿成暴虐成性,迫害忠良,容不得因战致残的功勋之卒,逼其露宿城外。
而后用不了多久,强阴上下、障城、都尉府,乃至郡城就全知道了!”
张汛眉毛一皱,抬起头来:“确实是某一时疏忽,但塞尉又何必将话说的如此难听?若是张汛从中做梗,有意为难塞尉,叫我万箭穿心……”
“你不用发誓,我信,不然你以为我能与你善罢甘休?”
耿成眯起了眼睛,“我也不妨将话说透:确实是我抢了你这塞尉之职,但你扪心自问,这数月以来你虽无塞尉之名,却有塞尉之实,而强阴上下如今又是何等景象?张汛,人要有自知之明……”
“唰”的一下,张汛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,拳头更是捏的咯吧直响。
虽然恼怒,他却无言以对:为了粮食,他夜不成寐,食不知味,甚至不惜欲通胡部,向其借粮。但耿成一来就解决了这个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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