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堂内摆着五六张案几,肉也摆了好几大盆,酒也启了泥封,满室飘香。
而公文、案牍却随意堆放,丢在墙边、角落里。
郭景有些懵。
怪不得耿成会发火?
确实挺恶心人。
而四个守衙的兵丁,并二十伤卒更是不知所措。
谁能想到都这么晚了,耿成还会派人来传令?
“军候恕罪,着实是再无处聚坐,才斗胆来了衙堂,我等这就恢复如初!”
“罢了!”
郭景摇摇头,“我只是代塞尉来知会一声,说完就走:已帮诸位寻好了住处,若有细软,今夜就收拾好,明日我会带人过来,帮各位搬迁。”
“敢问军候,迁往何处?”
郭景淡淡的看了何魁一眼:“总归要比此处宽敞些,不至于诸位聚宴之时连摆酒的案几都无!”
二十多人听的胆战心惊,却无言以对。
“诸位好自为之!”
郭景冷哼一声,转身要走,又看到了立在门外的文吏。
“午后塞尉问你,你还称衙中缺衣少食,连伤卒的汤药都无钱可买,这不过短短两个时辰,却是好酒好肉积彻成堆?”
“军候误会了,是刘部候怜悯众兄弟,特意送来了两只青羊,总不好拂了他一番美意!”
“刘部候,刘允?”
郭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,“确实是一番美意!”
不知为何,文吏心中突的一咯噔……
郭景前脚出了衙门,文吏后脚就回了耳房,将堂中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。
“哈哈……”
刘允双掌一击,大笑了起来,“明日有好戏看了……不行,今日这酒怕是喝不成了,我先走一步。”
话都没说完,他就站起身,屁股后面像是叮了蜜蜂,跑的飞快:“此事还请吴书佐多多担待,刘某日后必有厚报……”
吴襄呆呆的看着刘允奔出耳房的背影,心中愈发不安……
……
天气晴朗,明媚的阳光洒下来,照着兵甲闪闪发光。
八十甲士立在台下,像一根根钉入地里的铁桩,威严而又肃杀。耿成却斜斜的靠着车榬,殊无一点形象可言。
不远处围着一伙来领口粮的燧长、烽率。没有披甲,只穿着戎服,都不是很新,但尚算整洁。
三十多辆大车排成一排,一包接一包的粮食从车上卸下。兵卒解开口袋,露出金灿灿的粟米,红彤彤的麦粒。
“咕咚……”
“咕咚……”
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天咧……真的是粮?”
“还能有假?我一里外就闻到了……”
“老天保佑,爷爷喝了半月的野菜汤,鸡儿都成绿的了……”
“和老天有鸟毛关系?不是耿塞尉,你把天哭塌也求不来半粒米……”
“这倒是实话……”
大都是类似的对话,看着三十多辆粮车,二十多个燧长两眼直放光,恨不得扑上去往嘴里塞上几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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