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这个脚印应该是从东南方向走过来的,走到这里后消失了。看脚印的方向,应该是去柳氏夫妇家里没错了。”
柳氏就是刚刚丢失孩童的夫妇。
现在的肖田看向李鹤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狂妄,他谦卑道:“看脚印大小和深陷度,对方极有可能是一名女子。”
李鹤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,之后的肖田拿出测量工具推断出这名女子的大致身高和体重,着实让李鹤惊叹了一下。
要说不说锦衣卫的人才还是有的,这雁痕手还是有点本事的,仅凭一个脚印就能推断那么多线索。
因为时间短再加上这名女子多是走僻静人少之路,所以脚印还没被破坏。
可以看出此人非常小心,每隔百米就要用一次凌波,但是她很倒霉的碰上了李鹤。
结果可想而知,所有凌波踏足过得地方都被李鹤轻轻松松的倒推了出来。
追凶的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便是傍晚,脚印也在外京城南城戛然而止。
幼童数量庞大,藏匿的地点必然不会是小地方。
申云惜当即命人兵分五路,开始搜查比较大的府邸和与那女子差不多身高体重的人。
这一找便是找到了天黑,令人可惜的是仍旧一无所获。
看着眉头紧皱的申云惜,李鹤沉下心思考。
如果我是无常司我会把拐来幼童放哪?
自然是藏在没有人的深山野林,等等!
李鹤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很多人的思维误区,大多数人想要躲起来自然是找没人的地方躲,但是有句话说的很好……
小隐隐于野,大隐隐于市。
如果无常司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呢
李鹤和申云惜一开始就把视线放在了那些私人大府邸,却忘记了还有一些不仅大还好藏人的地方。
那些客栈和酒楼。
把猜测告诉申云惜,申云惜当机立断,同样兵分多路。
其余人皆有目标,李鹤和申云惜二人则是来到了城南最大的客栈。
在一间一间的搜查客房后,李鹤除了住户的不满什么都没得到。
眼前的房间是这家客栈东边最后一个房间了,他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,只是这次的情景却完全不一样。
看着眼前如银龙般刺来的利剑,李鹤心道一凉,这剑芒带着无匹的剑气向着李鹤横扫而来。
躲不开,即使用凌波也躲不开。
李鹤全身血液凝固,这一剑实在太强大了。
要死了吗?
李鹤无奈的闭上眼,却迟迟没有听到剑气入体的声音。
刚进门李鹤二人便被老鸨安排入座。
老鸨观二人身上穿锦缎华服,谈吐不凡,便知道来人虽然面生但是绝对不是缺钱的主。
在上次的投毒案里老鸨是见过李鹤的,但架不住人靠衣装马靠鞍。
这套衣服直接将李鹤的颜值提升了五个档次,让本来就容貌俊美的李鹤更加器宇轩昂,就连那穷酸书生的气质都变成了翩翩公子哥。
入座后的李鹤顿时被台上舞蹈所迷住,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舞女的翩翩舞姿。
申云惜看见李鹤痴迷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脚。
没错,李鹤旁边的“美男子”自然是申云惜。
在来之前锦衣卫们开了一次小会,最终选择了这个不打草惊蛇的方法。
李鹤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,小声跟她说,“别着急。”
说完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舞女们,不知是不是台上的表演让客官们看的厌烦了,齐声声起哄:
“彩儿姑娘呢,我们要彩儿姑娘!”
“让这群庸脂俗粉下去,我们要听彩儿姑娘的曲儿。”
老鸨见局势不妙站在台上一脸讨好:
“各位客官,今天彩儿姑娘身体不适,怕是不能上台奏曲了。”
“没有彩儿姑娘谁还来你这破地方?”
“彩儿姑娘要是不来,我们就……”
趁着众人起哄,李鹤赶忙向申云惜打听:
“那个彩儿是谁?那么受欢迎。”
申云惜似乎很不高兴,语气颇为不善:
“那女人是汇翠楼的一位清倌人,只卖艺不卖身,弹得曲听说连内城楚缘楼的花魁都多有不如。这里的人大多是冲着她来的。”
清倌人,其实就是古代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。
“那么厉害?”李鹤啧啧称奇。
申云惜懒得回他。
似乎是扛不住在场看客们的压力,一位脸遮面纱的女子款款走上台。
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,那反应就像是前世狂热的追星演唱会。
那唤作彩儿的女子双手拨动琴弦,现场顿时鸦雀无声,只有那琴声绕梁悬柱。
李鹤顿感无趣。
观察着李鹤的申云惜暗自点头,至少李鹤没有因彩儿的气质和琴声沉沦其中,可谁曾想听到李鹤嘴里嘟囔:
“还是跳辣舞有意思。”
申云惜:“……”